【獨萬】問

聽了 @乐十一_ken 的穿越時空梗以後試著寫看看
一個中二期龍叔＋已悟道(?)雪夜的逆開導Play
另外大膽的把舊版和新版劇情組合了所以一整個擔心資料沒查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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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當然知道將冊上的人逐個除去是你的任務……」
萬雪夜邊說，邊將手上削好的厚木片直插入土，「所以你知道你那師父的用意嗎？為什麼他要讓你做這件事？」
她的視線從木上陌生的姓名移開，看向起初還嚷著『何必如此』、『這種人你大可不用管』的人－－
他終究還是待著，直到自己做好墓碑，將被殺的惡人安葬。

『不就是除惡楊善？』獨眼龍胡亂的將刀上的血跡擦去，動作很是焦躁。『把這些人都除去……就證明俺已經改過了？』
說完他朝萬雪夜瞥了一眼，『或許是這樣。』一瞬的停頓顯現了他對這答案其實並非那麼肯定。


「或許是這樣。」萬雪夜拍了拍沾上袖邊的塵土，「但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說完她頓了頓，思索著如何將抽象的道理說的確實些。

「仁這個字不該是和別人比較而來的，雖說除惡楊善，但除了惡真的能成善嗎？」

「殺了惡人，終究是殺。」

『即使是殺，有何不對？』獨眼龍的目光暗了些，眉宇間多年積累的深沉氣質與現場尚存的血腥味構成一幅駭人的畫像。
『俺還是聽不懂你的意思。』即使這眉頭深鎖的模樣只是他表達疑問的肢體語言罷了。

萬雪夜並未再做解釋，只是默默看著。
她清楚比起別人的勸說，人總是會更傾向於相信自己想出的結論。
況且，她也樂的旁觀這個與過去印象截然不同的荒野金刀，是新鮮、也是感謝。

感謝遇到自己的是未來的他。


『說回來，你小子也真是怪人。』或許是被這種從未感受過的關切視線給看得尷尬了，獨眼龍岔開了話題，沒好氣地碎念著。
『哪有知道別人殺人還要同行、還一個勁問什麼仁什麼義的？』

滿腹的牢騷換來一聲輕笑，「走吧。」隨後便是白色身影擺了擺手，開始往林子外走去的模樣。

『為什麼啊？』獨眼龍喃喃的念了句。
隨著旅程、冊上的名字已被劃去大半，但他依然沒弄清楚對方跟著自己的動機到底為何？

問她她不答、也不曾與自己一同動手……或許連個武器都沒帶，彷彿只是一個隨程看客。
但她又並非毫無存在感、話題每每戳中自己思緒中難以解釋的部分。

『你到底是什麼？』

恍惚間，他想起最初對方突然要求同行、自己二話不說出刀想將她嚇跑的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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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方取得天下第一刀的名號，心中卻焦躁的很。

見多了擅自抱著期望前來卻又說「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與之前的那位比起來…」的傢伙、或是與自己一樣覬覦著能一戰成名的傢伙。
獨眼龍第一次認知到擁有名氣原來是這般累人的事。

不滿的情緒與理想落差很快地體現在待人處事的作法上。
『俺沒時間理你。』
於是在面對那些他認為無端糾纏之人時他一概這樣回答。
若還纏著不放棄便拔刀趕人。


那天也是同樣，
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知道第幾次闖進了自己的視線、揚著悠哉笑容問是否能讓她同行時獨眼龍終於耐不住性子，刀一揮便在地上破出一道不淺的痕跡，無言威嚇。

「我很好奇，你老拒絕別人是因你怕自己無法達成他人心中期望的模樣嗎？」他沒想到萬雪夜的話比自己手中的刀更為鋒利。

『與你何干？』
「或許無關，但我想告訴你，我相信你能對得起那名號。」

這時獨眼龍本已思索著直接轉身離開，卻立刻被這話給炸回原地。
『別隨口說些不負責任的話，你可知俺——』
「你之前如何我略有聽聞，可以後呢？」她的語氣緩而平穩，即便刀面折射的光影在臉上閃爍著，也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

「我相信你以後可以，就像現在你其實也沒要傷我的意思。」


這下，他真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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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旁離開後萬雪夜走了許久，要不是聽見落葉被踩過的沙沙聲，她還以為不小心把他煩的不想一起走了呢。

『俺覺得你有點像某個人。』
「誰呢？」
聲音從身後追來，萬雪夜邊訝異著獨眼龍自己開啟了話題，隨後迅速接過。

——當然，她也相當好奇這個人過去的人際關係。


幾聲帶了些猶豫的嘟囔輕輕閃過，又行經幾顆樹木後才聽他低聲說道，『……那人叫萬曙天，很有名，你應該聽過。』

熟悉的名字如同一道無聲閃電，對話隨即如斷了電般止住。
直到兩人已離那惡人墓好一段距離的時候萬雪夜才反應過來，乾巴巴的問著，「是……怎樣的人。」
語氣連她自己都感到不自然。

『他很傻。』

喔，接著萬雪夜花了很大一番勁才忍下了朝這傢伙揮一拳的衝動。

『嗯，你是該生氣、任誰聽俺這樣說大概都會生氣。』發現對方從認識以來難得激烈的情緒，獨眼龍的語氣倒是輕快了起來。『畢竟他是好人，俺想應該很符合你說的仁。』
「是他就是，沒比他更適合的了！」
『哈哈哈！』
他大笑一聲，蓋過了萬雪夜憤憤難平的抗議。

不似將來該有的沉穩、卻能窺見過去曾經的狂放。

萬雪夜盯著那張嘴角微勾的側臉，雖依然對他的評價不滿著，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般模樣的他有著不同的魅力。
她看得入神，見他說著說著微微瞇起眼、彷彿眼前正放映著那段回憶，『不過俺說他傻是真的。』
『你說過聽聞過俺的事……那、爭奪天下第一刀的那一戰算是俺逼他的、這你也知道嗎？』
「嗯？」
恍若含著一口重得難以吞嚥的嘆息，直到萬雪夜回過神來催他，獨眼龍才接著講。

『那時他壓根沒想傷俺的意思，所以僵持到後來被俺趁隙砍傷，但……』
『他卻還是說相信俺本性不壞。』

「若、」萬雪夜打斷了他的回憶，「若讓萬曙天拿了這本冊子，他會怎麼做？」
『他？』

她等著獨眼龍的下文，觀察他眼神中複雜的思緒。
最後，當兩人從山間小道走到被往來行人踏平的道路時他才又拾起了這個話題。
『俺不懂他，但他大概不會動手……可……』
「怎麼了？」她關切的望去，沒預料到下一刻見到那只棕色眼眸將視線轉向自己。
『可俺……對了、那你呢？你會怎麼做？』
「我？」
『啊、當俺無聊。』

擺擺手，獨眼龍苦笑了下便轉往遠方眺望，『那有村子，找個地方落腳吧。』，接著便快步往遠方村莊而去，恍若這份疑問僅是為了轉移話題般。

「哎，我會……」萬雪夜輕聲嘆道，隨後也追著那道孤寂的人影一同前進。